中文(繁) | 《塞拉芬·罗斯神父生平与著作》
本译文经正教会中华诸圣会翻译委员会审核通过

序言

塞拉芬·罗斯神父是一位为俄国人所熟知,并且深受俄国人爱戴的美国人。在俄国,凡是对自己祖先的信仰——正教基督信仰略有所知的人都知道塞拉芬神父的名字。那里的人说,他的书改变了许多人的生命。

  一位在俄国待了几个月的皈依正教的美国人写道:“我若是遇到俄国人,当得知我是美国人后,几乎毫无例外的,他们都会兴奋地问:‘你认识塞拉芬神父吗?’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塞拉芬神父,甚至连孩子也不例外。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惊奇的事。他们认为塞拉芬神父及其著作和他在基督内生活的见证,对神圣俄罗斯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复兴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在他们的信仰备受无神论政府嘲笑与迫害的时候,塞拉芬神父公开对在俄国的人们谈论,反对国际无神思想,这使他们不因他们古老的信仰而感到羞耻,给了他们继续奋斗的力量和勇气。他的话打动了他们的心灵,使他们看到了他们长时期以来遭受迫害、苦难与净化的意义所在。

  二十多年前,塞拉芬神父的著作从美国传入俄国,被译成俄语,人们一页页地用打字机把它们打出来,秘密地在俄国各地传阅。后来,随着苏联解体,宗教重获自由,这些著作开始在书刊杂志上大量发表,人们开始在电视和广播节目中谈论他的这些著作。他的书随处可见,甚至在地铁车站里的书摊上,在街头的书报亭里,都有他的著作出售。这样,正如俄罗斯曾一度将正教圆满的真理传到美国,现在,通过塞拉芬神父,美国又将这一真理传回俄国。

  在其它国家里,特别是在那些前共产国家里,塞拉芬神父也受到人们普遍的爱戴,人们出版并研读他的著作,他的名字备受大众尊重。他的著作被译成多国语言(希腊语、塞尔维亚语、罗马尼亚语、保加利亚语、格鲁吉亚语、拉脱维亚语、波兰语、意大利语、法语以及南印度的玛拉雅拉姆语),在各地出版。

  这人是谁?虽然在富裕、多元化的西方社会里,很少有人知道他,但在仍处于苦难中的东方正教世界里,他却有着巨大的影响。这位思想敏锐的宗教思想家是谁?他仿佛是从某本古老的圣人列传里走出来的。这位“居住在旷野里”的修士是谁?在俄国,他的名字与他生活于荒野的传奇故事联系在一起。

  答案是:这个被人称为塞拉芬神父的人,大致说来,是个平凡率直的人,但他更是一个坦诚的人。他从小在阳光明媚的南加里弗尼亚长大,那里离好莱坞与迪斯尼乐园只有几百里,他父母对东方的正教一无所知。他的母亲只希望他做个成功者,而他父亲只希望他活得快活。

  塞拉芬·罗斯神父的故事并非他个人的故事。当上帝在一个美国人的心灵里激发起他追求正义的共鸣时,塞拉芬神父的故事也正是发生在这人心灵里的故事。

  塞拉芬神父的坦诚使他能透视他所处时代的幽暗,这不仅是对他的美国同胞而言的,也是对那些在遥远的国家里受奴役的人们而言的。他早年反抗现代美国社会的肤浅——它的世俗化、物质主义、浮躁、以及令人厌倦的理性主义。他像他那个时代以激进的知识份子、放荡不羁的文化人、以及披头族为代表的“愤怒的青年一代”那样,烦躁不安、痛苦失望、陷于虚无主义和道德混乱之中。但是,他天性率直,富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这使他不像他的同龄人那样自我放纵、逃避现实。即使在流行于当时西方世界里的佛教理念与修持之中,他的心灵仍找不到依托,感到空虚,渴望得到满足。

  正在此时,上帝将自己显示给塞拉芬神父忧伤的灵魂,由此他开始了由反叛当代美国社会到皈依古老而传自使徒的正教信仰的旅程。当他真正进入正教会以后,他克服了一切外在的阻挠,直趋那超越尘世的基督信仰的本质与核心。他为那些受上帝召叫,追随他度正义生活的美国人的灵魂指明了道路。这些人同样是坦诚而率直的。

  但是,塞拉芬神父还有另一种特质,这使他备受那些在东欧共产主义铁幕背后的正教基督徒的爱戴。正如多年来与他共度修道生活的同伴所说的:“塞拉芬神父是一个知道如何吃苦的人。”他深知苦难所具有的救赎价值,在他同时代的殉道基督徒与宣信者身上,他看到了这种苦难,他也自觉地接受了这种苦难——这不仅外在地体现于他在旷野里所过的艰苦修道生活上,还内在地表现在那为基督徒真正爱德所特有的“心灵的痛苦”上。在他找到真理之前,他为找不到真理而受苦;当他找到这一真理之后,他又为真理而受苦。

  本书作者是塞拉芬神父众多灵性之子中的一位,是塞拉芬神父使他回归耶稣基督的大爱。他最初给我的印象是:首先,他是我所遇到过的最为睿智的一个人;其次,他仿佛是个已死的人——一个已死于自我,死于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他的两眼只注视着天上的王国。这使我对他心怀敬畏。在这之后,我多次参访他的修道院,与他进行交谈,我渐渐对生活在他内的那一位有了更深的认识。但是我却并不认识他:他是如何成为这样一个人的,对此我一无所知。当他去世之后,我才得知他过去的生活,他如何走出生命中的幽谷。由此,我对基督更加敬畏,因为是祂使塞拉芬神父转变为一个新人;同时,我对塞拉芬神父本人也更加尊敬,他彻底致死了他的老我,按使徒圣帕弗罗(保禄/保罗)所说的,“天天致死”自我(参阅致科林托人书一15:31)。我发现不仅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正确的,并且这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触及到一个极大的、世人无法理解的奥秘:一个人的灵魂被耶稣基督的恩宠再造。

  当我在他那简朴的修院圣堂里,站在塞拉芬神父的灵柩边上,看着他那放射出天上荣光的遗容时,我流下了感激的眼泪,感谢他给了我真理——值得我们变卖世上的一切去购买的无价珍珠。

  在他去世以后二十年的今天,我发现他短短四十八年的尘世生命所具有的极大能量。我只是千百万为他深深触动的生命之一。

  我深深感到必须将他的信息传扬开来,将他给予我的一切与其他人分享。通过他,古老而神秘的基督信仰在当代美国的土壤里结出了丰硕的成果。这正是美国人到目前为止仍未认识到的基督信仰的深邃之处:从现世的一切浮华里隐退,分享超越尘世的上帝之国。

修士司祭 单萌心
圣革尔曼修道院
加里弗尼的普拉蒂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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