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學基督的,師傅雖有一萬,為父的卻是不多,因我在基督耶穌裡用福音生了你們。所以,我求你們效法我。(致科林托人書一/林前/格前4:15-16)」
在古代基督教文獻中,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故事,是關於四世紀名叫安多尼的18歲男孩的。他是信上帝聖三道理的,但那時異端的勢力仍然猖獗。他的父母是虔誠的埃及基督教會信徒,他們得很盡職的撫養孩子:教他基督教的要義、祈禱文和事奉聖禮。
在他去教堂的路上時,他經常在思考為什麼宗徒們肯放棄一切而去追隨基督。有一次,在他進教堂前,在一個輔祭大聲誦讀『耶穌說:『你若願意作完全人,可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你還要來跟從我。』(瑪特泰福音/太/瑪19:21) 」這段經文時,他仿佛被電擊了般,因為這似乎像是面對著他說的一樣。安多尼於是馬上拋棄了他的家產並且離開家去了荒漠,以便在寧靜與孤寂中去事奉上主。
對於一個在埃及沙漠中掙紮的年輕人,這種苦難是難以名狀的。他為飢渴和極度的溫差所苦。但對他來說,最大的誘惑,莫過於對他之前的安逸生活的懷念。這些誘惑與恐懼都有計劃的與他的靈性對抗。許多次,阿安多尼幾乎為這些事情所擊垮了,但是他最終依靠著對主憐憫的信靠戰勝了這些。
安多尼在與世隔絕的狀態中生活了大約二十年以後,他的一些朋友發現了他的行蹤並且開始拜訪他。他們想著他應該羸弱無比且接近死亡了,或者至少因為與世隔絕而得了精神上的疾病。但他們驚奇的發現它完全健康而且沒有絲毫肉體上的虛弱表征。甚至在他的眼睛裡,也顯露出他的靈魂被天國的寧靜所支配。他待人冷靜、有所保留而且友善。他們被安多尼的博愛、敏感和睿智所折服。在回家之後,他們靈性上得到了激勵和陶冶。
這個年輕人的事蹟很快傳遍了整個埃及。人們開始聚集到他周圍,有的是尋求幫助與指導;有的希望從他身上得到信仰的飽足;有的甚至成了那裡的居民。以效法他的修道生活。聖安多尼的名字因而憑著他有影響力的修道生活,在四世紀中期傳遍了埃及、近東、東羅馬帝國,並最終影響到了俄國。
隱修制度對正教會有著很深的影響,並留下了四卷苦行方面的遺產,並建立了教會事奉的制度(與典籍同樣有名),發展了平日和齋期的歷法,還發展了教會禱文和聖樂方面的教會聖禮。另外沒想到殉道者竟然成了修道聖人中最龐大的人群。
修道生活並不適合每一個人,他只適合於像大聖安多尼這樣強烈盼望能夠只在主內生活而拋棄世俗生活帶來的靈性上的空虛與支配我們靈魂的惡靈的人。修道士也內部的稱為獨自事奉上主的人。本質上,修道生活是為了建立一個有利於靈性的環境,以便人們可以獲得靈性上的完滿與和基督的聯合。在這裡,世俗的道理被擱置一旁,而祈禱、屬靈的征戰與奧秘道理成了首要的事。
當今,西方社會大都同主張禁欲的基督教派一起發展或與基督教根本沒有聯系,只因為如此,才有了對真宗教的誤解,並且其大多數對於修道生活並沒有一個公正的評斷。譬如,新教宣稱一個人僅僅因信而得救,而屬靈的征戰純屬多余。然而基督教的宗旨是人靈性上的重生,從而仿效基督:「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 (致科林托人書二/林後/格後5:17)」
主耶穌基督的事蹟認可了隱修制度的基本信條,包括自願的神貧、守貞生活、禁食、恆常祈禱以及刻苦的生活(不拘是實際上的抑或是設想中的)。甚至,當基督在約旦河受洗之後,「聖靈就把耶穌催到曠野裡去。(瑪爾克福音/可/谷1:12)」在那裡,他禁食祈禱了四十天並且面臨著撒旦的誘惑。值得指出的是,這不僅是他個人的意願,還受到了他在受洗時降臨他身體的聖靈。「耶穌滿有聖靈的能力,回到加利利;他的名聲就傳遍了四方。 (路喀福音/路加4:14)」在嚴酷的禁食祈禱、獨自祈禱和魔鬼的誘惑前,人性的基督顯現了堅定的信德的最高境界。為了重獲這盤石般的信仰,基督在為世人服務的期間,為了徹夜祈禱而有時離開人們到孤寂的地方去。(參見瑪特泰福音/太/瑪14:23;瑪爾克福音/可/谷1:35;路喀福音/路加5:16)
「我們既有這許多的見証人,如同雲彩圍著我們,就當放下各樣的重擔,脫去容易纏累我們的罪,存心忍耐,奔那擺在我們前頭的路程, 仰望為我們信心創始成終的耶穌。他因那擺在前面的喜樂,就輕看羞辱,忍受了十字架的苦難,便坐在 神寶座的右邊。 (致希伯來人書12:1-2)
基督是絕妙的完美。在我沒生活中最美妙的時刻,即我們被引導著去過美善的生活:愛每一個人與每一件事、有正確的行為。我們在也找不出比這件例子更適合於去追隨基督的了。各個時代的虔誠的人們,例如先知、宗徒、殉教者、修士或者其他信仰上的追隨者,都在他們各方面的對基督的仿效中分享著他們的信仰。「你們受洗歸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了。 (致噶拉塔人書/加/迦3:27,另參見4:19)」正像雨點在陽光下折射出多彩的光芒一樣,虔誠的信徒也應當在精神上顯現出基督的美善。
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如下方法去仿效基督:
*通過熱切盼望榮耀主去引導我們的思想、感覺、語言和信仰,並以發自心底的對他完全的、純潔的愛而盼望與主同在;
*主所鼓勵和命令我們去作的,我們要試著全部去做,主所禁止的我們萬不能做,縱使我們要舍棄生命而追隨他。
*在謙卑、誠實和貞節中生活,以保持道德上的純潔與無可指摘,並多作有益於靈性的工作;
*對任何人施於憐憫,把他們的失敗看作自己的失敗,把他們的喜樂看成自己的喜樂,並隨時準備去幫助那些需要你幫助的人,甚至是損失你自己的利益;
*對所有人都培養你的愛德;不僅是我們所愛的那位或是有利於我們的,甚至也有你個人的敵人;保持你的謙卑去寬恕他們並他們所給你帶來的凌辱,一如主耶穌基督寬恕你一樣;
*通過熱切的祈禱:「耶穌極其傷痛,禱告更加懇切,汗珠如大血點滴在地上(路喀福音/路加22:44)」
對於一個被世俗的事物纏身並缺乏靈性上有益的理解時,這些美德將會超出他的能力范圍。如果我們看得更深,似乎那些苦難不僅僅是有我們的行為而來,更是由於我們的原罪。實際上,天上的天使們生活的合乎道德並且天生的遵守上帝的各種誡命,並且沒有任何痛苦而且非常歡喜。如果我們沒有罪孽,一如主創造人的起始,我們是很容易像這樣生活的,但是罪孽摧毀了我們肉身與靈魂的協調。我們的肉身被各種雜亂的欲望所控制,被那殘酷的不屬於靈魂的人的天性所腐化與統治。是結束順從自己私欲並且投身於靈性的順服的時候了。自從人們被罪孽與魔鬼所束縛以後,說比作起來容易。唯有追隨那寬恕我們的天性好去拯救我們的上帝之子,我們才能從罪孽中被拯救出來並且恢復和主的相似性。
主耶穌基督自己走了人們不幸的人生道路好去度過一個艱苦的人生歷程,是為了我們好。這條道路對我們這些善良的追隨者們,是在自以為是、罪孽深重甚至是崇拜邪神偶像的社會中度美善的生活的一個很好的例子。但是,主作了這些好去告訴我們得救的道路與靈命的重生。縱觀他的美德,主在每一個階段都在扶助我們;他激勵我們並且給與我們能力。自從我們自己不能把自己從罪惡中拯救出來時,主就把我們的罪孽都帶走。靈命的重生最大的障礙在我們自己;我們是自己得救的最大的障礙。
盡管我們罪孽深重,我們仍不能絕望。所有的聖人都犯過錯並且面臨著誘惑;當他們跌倒的時候,他們又在告解中重新站立起來。對這依靠主的能力實現了很高境界的信德、獲得了大智慧並且有經驗的領導人們走向靈魂的得救之路上的他們,這些都是非常美妙的。他們都通過神聖奧蹟和預見未來的能力而被主耶穌基督所証實是真理。不論是貧窮還是富裕、市、農、民還是國王、是學者還是奴隸,都組成了聖人這一團體。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基督內的征戰(俄語:podvig)、都追隨基督所設立的狹窄的路途、都自願的放棄了肉欲的歡樂和「凡屬基督耶穌的人,是已經把肉體連肉體的邪情私欲同釘在十字架上了。 (致噶拉塔人書/加/迦5:24,令參見致羅馬人書6:6)」
讓我們追隨像使徒帕弗羅般珍貴和有賞報的一生。他的自傳零散的分散在聖帕弗羅的寫作中,給我們一個他內心的目的與掙紮的啟示。上帝給他的任務要求他完全的犧牲自我。自從宗徒們這麼強調信仰以來,似乎就再說靈性上的成績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自從他們錯誤的以為人們是因信得救以後,新教徒就把這些當作他們荒謬的關於屬靈征戰不重要的教導的証據。根據他的訓導,他多次提到「受勞碌、受困苦。多次不得睡,又飢又渴;多次不得食,受寒冷,赤身露體.......(致科林托人書二/林後/格後11:27)」為了確保他靈性上的認識,他一貫以靈性上的鍛煉來「訓練」他自己,並把他的人生看作是在奧運會上競賽一般。「你們知道」,他在寫給格林多教會的第一封信上寫道,「豈不知在場上賽跑的都跑,但得獎賞的只有一人?你們也當這樣跑,好叫你們得著獎賞。凡較力爭勝的,諸事都有節制,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我們卻是要得不能壞的冠冕。所以,我奔跑,不像無定向的;我鬥拳,不像打空氣的。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恐怕我傳福音給別人,自己反被棄絕了。(致科林托人書一/林前/格前9:24-27) 」
顯然,聖帕弗羅這麼做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的靈性還沒有達到盡善盡美的地步;但他同時也知道這麼做是因為這是召叫他這麼做的。「 這不是說我已經得著了,已經完全了,我乃是竭力追求,或者可以得著基督耶穌所以得著我的。弟兄們,我不是以為自己已經得著了,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記背後,努力面前的,向著標竿直跑,要得 神在基督耶穌裡從上面召我來得的獎賞。所以我們中間凡是完全人,總要存這樣的心;若在甚麼事上存別樣的心,神也必以此指示你們。然而我們到了甚麼地步,就當照著甚麼地步行。弟兄們,你們要一同效法我,也當留意看那些照我們榜樣行的人。(致斐利彼人書/腓/斐 3:12-17) 」
毋庸置疑的,使徒帕弗羅懂得真宗教的含義,他在這方面遠比現代的一些教會領導人作得好。他甘心自願地把自己投在屬靈的征戰中,這是因為他明白這對於靈性的成長是有益的。「所以弟兄們,我以 神的慈悲勸你們,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是聖潔的,是 神所喜悅的;你們如此事奉,乃是理所當然的。(致羅馬人書12:1)」他經常召叫同代的人去和他一起度這樣的生活(致斐利彼人書/腓/斐 3:17、致德撒洛尼基人書二/帖後/得後3:7、致希伯來人書13:7)
當我們從罪孽與偏情中被釋放、完全不受誘惑、全身心的投入到宗教生活中並對上帝和近人充滿愛德的時候,我們的靈性就趨於完滿了。這時,屬靈的征戰已經不那麼必須了,就像在上主的國度中的眾天使和聖人一樣。但現在,我們仍然需要上帝的扶助與屬靈的征戰去日臻於完滿。
宗徒彼得是這樣概括基督徒的生活的:「基督既在肉身受苦,你們也當將這樣的心志作為兵器,因為在肉身受過苦的,就已經與罪斷絕了。(裴特若書信一/彼前/伯前4:1)」「凡屬基督耶穌的人,是已經把肉體連肉體的邪情私欲同釘在十字架上了。(致噶拉塔人書/加/迦5:24)」
這些都印証了一個初步的事實:由於我們的罪孽,我們的性情進一步墮落,並且肉身與靈魂在不間斷的進行著鬥爭。當我們肉身的欲望得到滿足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變得遲鈍、虛弱而且毫無力氣。當一個人自願的控制自己的欲望時,他的靈性也會隨之增長。一位最偉大思想家發現了當一個人的靈性增長了並且抵制了他的欲望時,他內在的財富就會迅速增長。我們失去的肉身得快樂越多,我們獲得的靈性上的滋養就越多。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神聖手稿特別強調屬靈的征戰的原因。基督徒仿效基督的途徑就是背負主的十字架並追隨他:「不背著他的十字架跟從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門徒。 (瑪特泰福音/太/瑪10:38)」當他的門徒們追問基督到底有多少人會得救得的時候,他回答說:「耶穌對眾人說:「你們要努力進窄門。我告訴你們:將來有許多人想要進去,卻是不能。(路喀福音/路加13:24)」「......天國是努力進入的,努力的人就得著了。(瑪特泰福音/太/瑪11:12另參見路喀福音/路加13:22-30、路喀福音/路加14:25-27、瑪爾克福音/可/谷8:34-38、約安福音/約/若12:25-26)」;「你們要先求他的國和他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瑪特泰福音/太/瑪6:33,6:19-34)」而且總是這些只是適合於特定場合下,但是這仍然必須是我們的目標。「你們腰裡要束上帶,燈也要點著。 (路喀福音/路加12:35、瑪爾克福音/可/谷13:33-37)」;「殷勤不可懶惰。要心裡火熱,常常服事主。(致羅馬人書12:11)」
然而,當我們討論屬靈的征戰的必要性的時候,我們要記住,除了追隨基督,我們沒有屬靈的生命;邪惡與黑暗是魔鬼們的靈魂。印度教和他的瑜加聯系允許一些靈性的成長和靈魂上的能力,但是他的結果與靈魂的得救全然相反。羅馬天主教脫離了使徒的教誨和傳統並發展了獨特的一套「蔑視肉身」的方法,但是他的靈性上的方法卻充滿了黑暗的僵化、一整套缺少生氣的教條以及遠離目標的法規。
基督教把追隨基督當作一種信仰上的喜樂,神經過敏、苦行和沮喪並不是正教理解下的屬靈的征戰。山上寶訓中,基督召叫我們去那天國的永遠的福樂:「虛心的人有福了...哀慟的人有福了...溫柔的人有福了... (瑪特泰福音/太/瑪5)」最偉大的正教修道士在修行中總是顯出歡喜與喜樂。通過與撒羅夫的聖厄弗冷、奧普欽那的聖安步羅斯長老、喀琅施塔得的聖約安、阿拉斯加的聖赫爾曼以及其他聖人交談,人們會感到思想上的平靜、內心的安慰和喜樂。所有真正的修士都對他們自己非常嚴格,但是對待他人卻仁慈而且令人愉快,就像我們應當做的。
我們之前有一個目標,即好好當好受造物、仿效和信靠基督。為了實現它,我們要糾正自己並且抵制私欲,並且向著溫柔前進;從放縱到節制;從驕傲自滿與貪心到富於憐憫;從脾氣暴躁到待人溫存與熱心;從自私與嫉妒到祝福他人與良好的祝願;從毫無思想到睿智;從懦弱與無力到勇敢與有力;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主在每一刻都在扶助我們,然而我們得主動地參與到這一高尚的努力中。這裡謊言大都是障礙,我們的天性與本質常常與基督徒的生活方式相抵觸。這讓我們陷於一種被聖教父叫做「靈魂上的失望」的絕望之中。許多誘惑與失望都從魔鬼們來。一如撒旦在基督精疲力竭的時候引誘他一樣,他也試圖在我們靈性最虛弱的時候誘惑我們。狡猾與陰險的龍啊!因此,「總要警醒禱告,免得入了迷惑。你們心靈固然願意,肉體卻軟弱了。(瑪特泰福音/太/瑪26:41)」總要記住「如果我們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榮耀(致羅馬人書8:17)」
祈禱、事奉聖禮、禁食、節制、告解、聖體血、神聖遺蹟的研究、靈性上的閱讀、默想上帝與慈善工作都代表著我們靈命的重生和追隨基督所留下的腳印,如果我們忘了我們的目的,將會對我們鮮有益處而且本質上是死的。
我們要珍惜正教會和與她的聯合,因為唯有她保存著真理、最初的理解和基督教的本質,期間許多人因而丟棄了他們的「基督教信仰」,這看起來很痛苦而且難受。他們喪失了自我,而且追隨他們的得救地信仰的人,只是留下了歡喜的軀殼和所謂的啟示。對於一個想要尋找真正的靈命的人,唯有正教能夠滿足他的需要;聖體血禮儀中的機密和聖教父們的屬靈經驗與睿智。盡管不是所有的都被完滿的達成,但是基督信仰的財產都被充分的利用了。正因為這樣的豐富的財產,很悲慘的,許多人為錯誤的信仰所誤導和被世俗和誘惑所擾亂而使他們與靈性的成長與得救隔離開來。
「所以,你們要把下垂的手、發酸的腿挺起來。(致希伯來人書12:12)」,記住,每一次良善的努力都會使我們離基督更進一步,每一次戰勝誘惑都是基督與我們的勝利。我們會勝利的追隨那說過「我心裡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裡就必得享安息。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瑪特泰福音/太/瑪11:29)」的那位。